与华苍同时回眼。
他们心中急怒,急欲回援救护。可苍远已被“六驹”死死缠住,脱身不开,且心有旁骛之下,胯上已中了“六驹”一踢。
这一下,骨痛欲裂。苍远奋起一杖,只能远远地看着牟奔腾那么得意地向嫁车行去。而华苍在瘟家六子的围攻之下,也已援手乏力。
可牟奔腾忽然住了脚,一个随从抱着只鸽子飞奔到他的身边,牟奔腾听他说了一句,急急接过那鸽子,然后,面色忽然变得好古怪。
他突然看向那嫁车之顶,仿佛那嫁车顶上正有一个男子。他确实也像是在那车顶上看到了一个男子,那孤零零的已没有任何护持的嫁车车顶,在他眼中,忽然多出了一个人。
——那是一个看来好像还很年轻的人,但牟奔腾看不清他的脸,因为他的脸好像被阴影遮住了。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人记住过那人的脸,让人难忘的倒是那人的身材,那人的身子无论坐在哪里,仿佛都是一种遗世孑立。他的头发只是随便束住,可让人的感觉却像他的头顶有一顶挺立的高冠。那身影是疏远的,冷的,却在那漠然中透着一股骁勇的悍气……
他终于还是来了……牟奔腾看着手里的鸽羽,忽然一挥手——这是下令停止的姿势。可四周并没有停止。“瘟家班”的人与“六驹”都不信牟奔腾会这时喝令停止,他们都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牟奔腾忽大叫了一声:“让他们走!”这一声平地响起,如一声炸雷,再没有人敢装做没听到了。“瘟家班”的人手下迟疑,可“灭寂王”法相已给他们下了死令,令他们必须受牟奔腾节制。这次连和牟奔腾同处万车乘帐下的“六驹”也愕然不解,他们怔怔地望了一眼牟奔腾。
牟奔腾脸色铁青,喝道:“违令者斩!”这一句极重。“六驹”也不由不收手。牟奔腾忽对他们喝道“有还不愿住手的,替我取他们性命!”
“六驹”一愣“瘟家班”的人却知那个看似平易的姓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的,不由也愤然住手,他们都知道“六驹”的一击之力。
瘟老三眼看着苍远与华苍一脸不解地但还是驱赶着那车疾疾地走了,心里大是不甘。他跳回牟奔腾身边,脸色铁青地道:“一到弟兄们要得手时你就喝令住手,姓牟的,你到底是在帮哪边,你是干什么吃的?”如果不是瘟老大以沉沉的脸色阻止,他还不知要骂出什么更难听的。
牟奔腾却把眼望向那嫁车的车顶,沉沉地道:“你们没看清那嫁车顶上护着的人吗?”他身边人同时抬首追目,望向那正疾驶远去的嫁车——牟奔腾疯了?那车上一个鬼影都没有。
瘟老三气得吐了一口浓痰“呸”道:“你一个失心疯也来统领大局,我看你是疯了。”牟奔腾冷冷道:“我说是你瞎了。那个高冠散发,手执一柄长青剑的人你就没看到吗?”瘟老三怒道:“看你妈的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