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那两个军官壮烈牺牲等等事情都对南霁云说了,南霁云听得热泪盈眶,望空遥拜道:“两位义士为南某而死,南某若敢有违嘱咐,有如此树!”一刀劈下,将一棵树齐腰斩断。
围攻睢阳的是史思明手下的大将令狐潮,这时已进入了令狐潮的防地,幸亏南霁云熟悉地理,在前引路,翻过一座山头,抄小径直奔睢阳。
第二日中午,已到睢阳城外,他们隐藏在离城五六里外的一个土屋,只见甲帐连云,旌旗招展,人马奔腾,鼓角喧天,南霁云道:“不好,贼兵正在加紧攻城!”
段圭璋笑道:“咱们来得正是时候,好得很啊!”南霁云道:“不如由小弟先杀进城去,再领一支军队出来接应你们。”段圭璋大笑道:“南兄弟,你是响当当的汉子,段某也不是贪生畏死之人,我知道你是想保全我们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!”“唰”的一声,宝剑出鞘,先冲了下去。
贼兵见他们人少,哪里放在眼内,有个军官模样的人,骑着一匹高头大马,歪着眼睛喝道:“哪里来的?擅闯大营,还要命么?”话犹未了,忽地一个倒栽从马背上跌下来,原来给窦线娘一颗弹丸,就打碎了他的天灵盖。
段圭璋大喝道:“挡我者死,让我者生!”宝剑一挥,但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,迎面挑来的几柄长矛都已给他削断!转瞬之间,南霁云亦已挥刀杀到,当真是有如两只猛虎下山,挡者辟易。
贼兵中有许多人认得南霁云,奔走骇叫道:“刁;好,是南八回来了!”要知日前南霁云曾单骑突围,杀伤敌军官兵数百,故此贼兵见他回来,先已怯了。
不消片刻,他们已冲过三座营地,忽见前面的敌人两边分开,一队骑兵从中间杀出,来得有如暴风骤雨,窦线娘一轮弹弓打去,但听得叮叮之声,不绝于耳,原来那队骑兵,连人带马,都披着厚甲,要把他们踏成肉泥。
段克邪叫道:“爹,我给你开路!”骑兵未到,他先迎了上去,只见他在马群之中,宛如蝴蝶穿花,挥剑专斩马脚,他那口短剑虽然比不上他父亲那口宝剑,也非凡品。他人既矮小,身法又极轻灵,短剑一起,便是一条马腿随剑而落,快得难以形容,那队骑兵共是三十六骑,距离段圭璋还有一箭之地,便已给他斩了十三条马腿,那些骑士跌下马来,因为身上披着重甲,想爬起来也不容易,反而做成了同伴的障碍。
杀散了这队骑兵,已到了敌人心腹之地,四面八方,密麻麻的都是枪林刀阵,到了此时,披甲的骑兵固然不能冲锋,但段圭璋等人陷入了重围,要杀出去也不容易了。
南、段二人,挥剑抡刀,正自奋力冲杀,忽听得羊牧劳的声音哈哈大笑道:“你们来得好快啊,羊某在此恭候了!”与他同来的还有敌军的副帅,以前安禄山帐下四大高手之一的张忠志。张忠志也在大声喝道:“南霁云,前日给你侥幸逃生,今日你可是自投罗网了!”
南霁云舌绽春雷,一声喝道:“今日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!”一招“刀劈华山”,抢刀狂斩,羊牧劳一个“游龙探爪”,左掌托对方的肘尖,右掌从肘底穿出,便要施展大擒拿手法,扣南霁云的腕脉。哪知南霁云的内外功夫,都已练到炉火纯青之境,他用了一个“重身法”,双足一顿,兀立如山。羊牧劳的功力与他在伯仆之,间,这一拨竟然拔他不动,南霁云趁势一个肘锤,解开了羊牧劳的擒拿手,刀锋一转,唰唰唰一连数刀,狂风暴雨般的向羊牧劳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