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谋pi

“苗疆十万大军，皆在我麾下，只等你一句话。”乜邪眼中扬起异样的光芒，神采飞扬“至于朝廷上我早与人联手，不出五年就会风云变色，江山易主。”

弥勒无动于衷，乜邪说的似乎都是前世之事，遥远得令他的心掀不起一丝波澜。

“无论如何，逝者已矣，我不想报仇。”他一字字说得清楚分明。

乜邪木然dao：“你真要走？”

弥勒点tou：“离开此地，越远越好。”

“不再回来？”

“永不再来。”

乜邪冷笑：“呵呵，好得很！你只guan远走高飞。你一离开此地，我便杀了雪凤凰。”弥勒蹙眉dao：“她与此何干？你……”他明白乜邪的心意，叹了口气，默然不语。乜邪dao：“我会让她再进孝康之墓，你心里若还有这个徒弟，还有那个哥哥，还当雪湛是你姐姐，你就去墓里见他们吧！”

弥勒dao：“雪湛也埋在这里？”乜邪dao：“你忘了吗？当年，她正是跟随为父皇选址的查先生同来散心，才会遇到我。这是我们的初识之chu1。”父皇，多么遥远的称呼。弥勒脸色发青地撇过tou去。当雪湛嫁到此地后，他曾chang居黔地，当年的龙战正是他最为惺惺相惜的朋友。

明月自来还自去，更无人倚玉栏杆。前事已矣。十多年来生死两茫茫，他一直在走，又走得了多远？乜邪见他眉尖亦有化不开的心事，忽然哈哈大笑：“诸贤，我以为你真能万事皆忘！好，好！一切恩怨，你我便在孝康灵前了断！他若泉下有知，看到你这不孝模样，不知会不会替我骂你一顿！”弥勒叹dao：“也罢，由你胡闹去吧！”把那些想说未说的话都放下，转shen向林外飞纵，几下一跃，淡淡的影子慢慢消失了。

等他远去，乜邪才松懈下来，散去全shen凝聚的功力，犹如大病一场。他望了弥勒逝去的方向，坚毅的神情中终袭上一缕悲愤。依然没有忘，不肯放。雪湛去后，这是他唯一的宿命。

节先静静站在乜邪shen后，见他兀自出神，便指派几个苗人把雪凤凰和龙鬼抬回大寨。思邛山上因葬了缪宗和雪湛，乜邪选一chu1山tou修建了隐秘的住所，每年定时来拜祭悼念。

回到寨子后，乜邪先弄醒了龙鬼。龙鬼张眼第一句话就是：“爹，求你别杀雪姐姐！”乜邪dao：“你放心，她大有用chu1，你不给我惹事，她就再安全不过。”龙鬼tou脑略略清醒了些，四顾后dao：“你把雪姐姐藏哪里去了？”乜邪并不回答：“你在墓下呆了一日，好好歇两天，我有事找她，等她应了我之后，自有工夫和你玩。”

“弥勒呢？”

“他走了。”

龙鬼低下tou：“好，我安心休养，请爹照顾好雪姐姐。”乜邪吩咐手下给他摆上酒菜茶点，叠被铺床，龙鬼低眉顺眼，举止乖顺。乜邪很是满意，安心地撇下他，到另一chu1厅堂来看雪凤凰。

雪凤凰躺在一张七宝雕云床上，神情委顿。乜邪回tou看见桌上热腾腾的酸菜酸鱼，对伺候在一旁的侍婢dao：“让她养jing1蓄锐，明日来见我。”

次日午时，乜邪在堂屋前she1靶，每箭必中红心。节先悄然走近，在他shen后立了很久。等乜邪she1完箭，节先恭敬地dao：“罗怒在思邛山腰扎营住下，五族有援手自思州赶来，约摸午后就会进山。”乜邪淡淡地dao：“给我统统挡下，不许他们靠近山上一步。”节先应了，又dao：“少主央我找了拳谱给他看，似乎无心再插手这里的事。”

乜邪“哼”了一声，笑dao：“他的鬼心思，你看不出来？小心提防，他养足力气就会来捣dan。”节先也笑dao：“小孩子不知轻重，和我当年一般品xing。寨王莫要责怪他，等年纪渐chang，就会好的。”

“雪凤凰呢？”

“她吃饱喝足便开始luan来，昨夜试图溜出去七次，被我拦下。我费尽chunshe2，说寨王今日会见她，这丫tou才肯回去睡安稳觉。”

乜邪轻笑dao：“把这个有趣的娃儿带过来吧。”

雪凤凰打着哈欠，懒洋洋走到乜邪所在的院子，探tou张望。乜邪招呼dao：“小丫tou，我在这里。”雪凤凰一下蹦进院子，先不guan这苗疆老怪，兀自跑到那张弓前啧啧赞叹。又拿起箭she1了一支，稳稳停在靶心，笑了望向乜邪dao：“老怪物，这把弓zuo得好！”节先大怒，差点想出手，乜邪拦住他dao：“你叫什么来着？”

“雪凤凰。”

“雪……凤……凰……”乜邪笑了“凤凰火中涅槃，你却想雪中飞凤。你既是姓雪，千万别辜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