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了起来,疯狂般大呼道:“你瞧,那是什么?…那是什么?”
白衣人霍然回头,面色顿变。
远处海面上,已现出了一点帆影。
那赫然正是辉煌的五色帆。
欢呼雷动,群豪也疯狂般奔向海边。
但白衣人还是站在那里,他身子周围两丈,还是没有人敢踏进一步,他静静地凝注着那五色帆,心中也不知是欢喜?还是惊怖?
群豪已欢呼着涌人海水中,这震耳的呼声,响彻云霄,船舱中的胡不愁与水天姬自也听到,
自窗外望出去,整个海面上却已拥满了欢呼的人群,就像是千百只活生生的鱼虾在水中跳跃着。
他们此刻心里早巳忘去了紫衣侯是否已死,他们早巳忘却了一切,他们眼中已只有这辉煌的五色帆,心中也只有五色帆,多少年来,五色帆却是天下武林人心中至高无上的象征,他们所有的希望,都已寄托在这五色帆之上,胡不愁瞧着他们,忍不住己热泪盈眶。
水天姬的眼中却只有胡不愁。她眼睛瞧着他,口中试探着,嗫嚅着道:“他们若瞧不见紫衣侯,不知会中会失望?”
胡不愁道:“他们不会失望的。”
他霍然回头,面对着水天姬,他整个一张股,却似变成火热的钢,他一字字沉声,道:“我绝不能令他们失望。”
水天姬垂下了头,幽幽道:“那么你是必定要出手的了?”
胡不愁道:“我已别无选择之余地。”
水天姬垂着头,默默良久,欢呼声,在她耳畔雷鸣着,而且越来越响,越来越近。
这欢呼声中,不但充满了兴奋,也充满了渴望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水天姬终于缓缓道:“不错,你的确已别无选择…你…你去吧!”
胡不愁紧紧握住了她的手,跟泪一滴…二滴,滴在他手背上,泪珠是那么清,那么冷。
他咬一咬牙,道:“你好生保重自己,我…我只怕再也见不着你了。”
水天姬霍然抬头,颤声通:
“你…你说什么?”
胡中愁黯然道;
“我想了许久,七年前,紫衣侯与白衣人动手时的每一招,每一式,我都仔仔细细地想过,我想来想去,终于发现我实在不是白衣人的敌手,纵然这七年来白衣人武功并无寸进,我只怕也得死在他手上。”
水天姬泪流满面,嘶声道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去…为什么?”
胡不愁惨然一笑,道:“但我虽然胜不过他的招式,却有与他同归于尽的招式,我虽然必死,却有把握令他身负重伤…总不致令天下英雄失望。”
他挺起胸膛,大声道:“我既已势在必死,只要我死得有代价,死又何妨。”
水天姬身子颤抖着,突然推开了他,道:“不错,你去吧!”
胡不愁走出船舱,水天姬已哭倒在甲板上。
群豪果然没有失望,他们见到走上船头的虽非紫衣侯,但此人的气势、风姿,竟赫然不在昔日的紫衣侯之下。
现在,欢呼之声已突然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