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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纪三十(2/6)

十二月,辛卯,绛州北方,有红气如火蔽天。

是岁,诏谕:“民间私租太重,以十分为率减二分,永为定例。”

达实都鲁复河、巩县。

武昌自十二年为沔寇所残毁,民死于兵疫者十六七,而大江上下,皆剧盗阻绝,米直翔涌,民心皇皇。总成遵,言于省臣,假军储钞万锭,募勇敢之士,戈船,截兵境,且战且行,籴粟于太平、中兴,民赖以全活者众。会省臣师,遵摄省事,于是省中、府中惟遵一人,乃远斥候,城门,籍民为兵,得五千馀人,设万夫长四,守四门,所以为防御之备甚至,号令严肃,赏罚明当,贼船往来江中,终不敢近岸,城赖以安。

兴无意远略,但据滁自王。元璋因说曰:“滁,山城也,舟楫不通,商贾不集,无形胜可据,不可居也。”兴嘿然,元璋遂不复言。

时帝怠于政事,荒游宴,以女三圣努、妙乐努、文殊努等一十六人舞,名为十六天,首垂发数辫,象牙佛冠,被缨络大红销金长短裙,金杂袄、云肩、合袖天衣、绶带、鞋袜,各执加喇般之,内一人执铃杵奏乐。又女一十一人,练椎髻、勒帕、常服,或用唐帽窄衫。所奏乐用龙、小鼓、筝、篪、琵琶、笙、胡琴、响板、拍板。以宦者察罕岱布哈领,遇中讠赞佛,则舞奏乐。官受秘密戒者得,馀不得预。

有上变告龚伯璲劝托克托勒兵北向者,下其事逮问,词连中书左丞乌古孙良桢,簿对无验。伯璲伏诛,良桢仍还为左丞。

初,威顺王库布哈,以贼据湖广,夺王印,是月,讨贼累立功,诏还其印,仍镇湖广。

大臣有荐礼郎中吴当世居江西,习知其民俗,且其才可任政事

璋恐益兵来攻,谋款其师,乃酒,敛所获,遣父老送还,告其帅曰:“城主老病,不能行,谨遣犒军。城中皆良民,所以结聚者,备他盗耳。将军幸抚存之,惟军需是供。今寇未灭,非并力不可,奈何分兵攻良民乎?”其帅信之,谓其众曰:“非良民,岂肯还!”即日解去,由是滁城得完。

是月,达实图鲁复苗军所据郑、均、许三州。

托克托之师也,以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,俾辅额森特穆尔。中柏累言:“哈玛尔必当屏斥,不然必为后患。”额森特穆尔不从。哈玛尔知之,甚恐。

是日,托克托兵甲及名三千,分赐诸将,俾各帅所以听伊阔察尔、舒苏节制。客省副使哈喇台曰:“丞相此行,我等必死他人之手,今日宁死丞相前!”剑刎颈而死。

当是时,丞相督军,将士郊命,邮城旦夕且破,而忽闻有诏解军,军中皆大哭。辛亥,诏至,参议龚伯璲曰: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且丞相师时尝被密旨,今奉此,一意讨可也,诏书且勿开,开则大事去矣。”托克托曰:“天诏我而我不从,是与天抗也,君臣之义何在!”既听诏,托克托顿首谢曰:“臣至愚,荷天灵,委以军国重事,早夜战兢,惧弗能胜,一旦释此重负,上恩所及者矣。”

先是皇太之立,哈玛尔与托克托议授册宝礼,托克托每言中,将置之何所,以故久不行。至是哈玛尔遂诉于皇后曰:“皇太既立,而册宝及郊庙之礼不行者,托克托兄弟之意也。”皇后既颇信之。哈玛尔复与宣徽使旺嘉努之僧格实哩、额森特穆尔之客明里明古谮诸太

京师大饥,加以疫疠,民有父者。

猺贼自耒寇衡州,万许托因死之。

先是大臣弟领军从行者,哈玛尔历告其家,遣人先来军中白其长曰:“诏书且至,不即散者,当族诛。”以故宣诏毕,即时解散,其无所附者,多从红军,如铁甲一军,号铁甲吴者是也。

会额森特穆尔移疾家居,于是监察御史袁赛音布哈等承望哈玛尔风指,劾奏:“托克托师三月,略无寸功,倾国家之财为己用,半朝廷之官以自随。其弟额森特穆尔,庸材鄙,玷污清台,纲纪之政不修,贪之心益著。”章三上,始允,诏收御史台印,令额森特穆尔都门听旨,而以旺嘉努为御史大夫。丁酉,诏削托克托官爵,安置淮南路,额森特穆尔安置宁夏路,以台哈布哈为河南行省左丞相,伊阔察尔加太尉,舒苏知枢密院事,一同总兵,总领诸

托克托居淮安一月,复有旨移置伊集纳路,即汉民延也,西南距甘州一千五百里。

皇太修佛事,释京师死罪以下囚。

是月,绍兴路地震。

又自制漏,约六七尺,广半之,造木为柜,藏诸壶其中,运上下。柜上设西方三圣殿,柜腰立玉女捧时刻筹,时至,辄浮而上。左右立二金甲神,一悬钟,一悬钲,夜则神人自能更而击,无分毫差。当钟钲之鸣,狮凤在侧者皆翔舞。柜之西东有日月,飞仙六人立前,遇午时,飞仙自能耦,度仙桥,达三圣殿,已而复退立如前。其巧绝,人谓前代所未有。

帝于内苑造龙船,命内官供奉少监塔斯布哈董其事。帝自制船样,首尾长一百二十尺,广二十尺,前瓦帘棚、穿廊、两阁,后吾殿楼,龙并殿宇用五彩金妆,前有两爪。上用手二十四人,紫衫,金荔枝带,四带巾,于船两旁下各执篙一。自后至前山下海内,往来游戏,行时,其龙首爪尾皆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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