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安宁,岂料,颉利可汗以吐谷浑为属地,照样动不动就阻挠西域诸国和中原的交通,掠夺过境的西域商旅,还欺压其他西域小柄。
皇上一怒之下,据说已准备派兵出击。
但这都不关李卫的事,他目前唯一想做且能做的,就只是无尽的哀恸。
这日雪下得很深,四处白茫茫的一片,端丽的庭园盈满贺客,哀哀冬景和斛光交错,形成极不协调的画面。
季雪的死,玄霸和元极保密得非常到家,除几名心腹随从外,无人知晓卫王府来了一名丽人又走了。
宾客们不解君意,直闹到三更方才离去。
李卫伫立在水榭旁,极目宫帏远方的景致。庞度来催过好几次,要他回房歇息,他却恍若未闻,仍怔愣地立在那儿,一动也不动,恍如出窍的游魂。
“五弟,在想什么?”玄霸和元极又不请自来,最近这两个家伙满惹人嫌的,没事就爱在卫王府进进出出。
“除了伊人,还会有谁。”元极望着整整瘦了一大圈的李卫,忍不住摇摇头,把酒杯塞进他手中“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,该喝一杯。”
李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直接把酒杯捏得粉碎,掷入前面的花丛中。
“嘿,你——”元极勃然生怒,玄霸忙打围场。
“算了,他心情不好。”他一手搭在李卫肩上,道:“光是郁郁寡欢发泄不了什么,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何?”
李卫不置可否,缓缓地转身跟著两人一路出了城门,来到北郊一处林木环绕,十分隐密的雅致别院。
玄霸天性风流,想必这又是他另一处用来藏娇的金屋。
“进去吧,她在等你呢。”
“她?”李卫不解地瞠大虎目,凝向两人。
玄霸莫测高深地抿嘴一笑,朝元极打了一个手势“今夜是人家大好的春宵,咱们别在这儿碍眼,走吧。”
“好,不过,改天可别忘了摆桌酒席,把上回欠的和这回的一并赔给我们。”元极若有所指的一笑,和玄霸足尖轻点,旋即跃上树梢,翩然离去。
不明所以的李卫立在小楼外,一阵冷风直窜他的襟口,迎著萧瑟的寒风,怎么也抖落不了一身的惆怅。
循著灯光缓步来到位于二楼的寝房,房门霍地一开,目光立即被季雪娉婷的身影吸引住。她没死?
“你…”张惶的大眼睇视著略嫌清瘦但英姿依旧勃发的他。“卫郎。”她激动地投入他怀中。
李卫疑惑的眼倏地一阵热,一双星眸闪动著疑问。
“是三哥和四哥,他们刻意作了安排,所以…”
“为何不早点告诉我,让我安心?”他双臂如钳,紧紧地搂住她,生怕一个不慎,她又要从他眼前消逝。
“起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没死?”她也是到了这儿,骇然惊醒之后,才知晓这场诈死案,全是玄霸和元极的巧妙安排。“后来三哥说,为了掩人耳目,让你我得以相偕白首,不得不暂时瞒住你。害你受苦了,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