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晓曦晨光照入窗内,将沉溺在酣甜好梦中的人唤醒。
晏郡平支起上半shen侧卧,shen情的眼离不开面前疲累熟睡的人儿。
他的彤儿呵…望着她披散的发,他玩心一起,撩起一束自己的发与她的同结成辫,用发尾打了个俐落的结,抬眼便见她已经清醒,正凝视著他。
"结发…"他抬起发辫笑dao。
从方才便一直看他带著心满意足的表情结发,又见他带著一丝淘气的笑脸,她的眼眶倏地涌上泪雾。
这样的亲匿呀!如果是梦,能不能永远不要醒?
如果连依偎都能让人心痛,那么再一次的离别,她还受得了吗?
他赶忙放开发辫,环抱住她,吻去她的泪,轻dao:
"别哭了,我会难受。"
"擎烈不会放过我们。"璩若影低语。
"那与师兄zuo对亡命鸳鸯,相约来世鸳盟,如何?"他轻点她细致的鼻tou。
她笑了。
"你说的,可不许反悔。"
"再认真不过!"低下tou,密密实实地吻住犹带泪痕,却笑意盈盈的人儿,倾xie所有曾经shenshen压抑的情意。
许久之后,胶著的chun才得分离,他一手搂jin轻chuan不已的佳人,另一手则眷恋不舍地抚著她的颊,将自己的脸埋入她肩颈chu1的柔细散发中,轻声又温柔地,呵著气问dao:
"彤儿,可还会感觉不适?"
原已jiao红的粉面在听到他的问话后更添丽色,她圈住他的颈项翻转,换他躺卧榻上,她则将tou侧置于他的心口chu1,听他不甚平稳的心tiao。
"无碍的。"听著耳边传来的节奏由快速到平稳,她叹了口气,笑dao:"我曾经以为,这样的相依,是永远无法求得的幻梦泡影。"
"我又何尝不是?"
他抚著她螓首,也轻抚著让他给拉去相结的那撮发辫,让一室温nuan的静谧持续,ti会两心相依的感受。
许久以后,带著些许不确定,晏郡平迟疑开口:
"这两年来,我一直想问你——你…还恨师兄吗?"
"在找上季-当时,是的,但在落崖那一刻,望见师兄心碎的神色过后,我就已经后悔了。"璩若影无法否认当初确实怀著故意,但更多的,却是心痛。"让师兄看清楚的zuo法还可有其它,而我却偏偏选择极端,对你的歉意也因此成为支撑我活下来的因素。师兄,是彤儿不对,我才想问你——会怨我吗?"
"不,是我罪有应得。"怎么舍得怨她?是他自己的错,又怎能怨她?
只是,若他错过了呢?
那几日,他的思绪一直惶luan不安,脑中只盘旋著彤儿哭泣愤怒的脸,因而向山下村民告了罪,绕dao去购买她最爱的莲香糖后,便匆匆忙忙赶回山上,没想到遍寻不著盘据他心的人儿,却在簌竹斋看到她刻下的警语。
他仍记得,当时他有多么慌luan无措,仍记得当她看到他赶到时,那明澈双眼中的控诉,夹杂著松了口气的笑意。
"但你如何肯定我会早回?"
"我只是在赌,定期下山行医虽是你不愿免,也不可免的责任,但师父仙逝未久,你心下必定为情况不稳的我挂记担忧,因而会早回。师兄…"她叹气,抬起tou望人他的眼。"我在赌,赌你我的相知,也在赌你对我的心意,我始终相信——你舍不下我。"
他的彤儿呀,仍是这般知他…
"你真的很傻,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,如此决绝,为了我,你可以付出一切。"双手轻抚她白皙的面颊,他低语:"彤儿,要到什么时候,你才能够学会爱自己比爱师兄多一些?"
她静静凝睇他,而后哑声开口:
"我很任xing呀!为了让你内疚一辈子,所以选择在你面前结束生命。净说我傻,师兄不也是?"
"比不上你,我的彤儿是个只懂爱人,却不懂得爱自己的人。"他叹笑环住她的腰,将她拉上,与他眼对跟,柔声dao:"所以,你说对了,我永远也舍不下你,这一世,我们注定纠缠了。"
她的泪,因他低低诉情,再度不争气地落下。
她期盼许久的许诺呵!纵使前途茫茫,只要两人心心相系,再无怨悔。
"你说,我们避得过擎烈的追索吗?"
"试试看不就知dao了。"他接住她的泪,话语中有著自信。"之前为了照顾重伤的你,无暇顾及太多,我也想知dao,若我们真的藏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