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名副其实,但他自己也为自己喝那杯茶的坚定决心讶然,他居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自己的生命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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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樊散东!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?”聂夏萌瞪大着双眼,望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背影,她手上的东西全落了地,慌忙地奔到他身边“你不是该在医院里吗?怎么…”
樊散东紧捂着自己的胸口,疼痛的跃动几乎杀了他所有的知觉,血液如发狂般地在他体内四处奔流,在炽热的极端,意外地感受到无比的寒冷。他泛青的额头渗出大量冷汗,几乎无法听得清聂夏萌在他耳边吼了些什么。
“该死的,你发病了。恋夜学姊!”聂夏萌见他极端痛苦的模样不禁又慌了手脚,她无意识地左探右望,希望能找到水恋夜帮她将他送到医院去,但整间咖啡店静悄悄的,只有自己声音的回响。
樊散东伸出手来紧抓着聂夏萌的手臂,拚命地在急促的呼吸间挤出声音“夏,我…来找你…”“找我?”聂夏萌焦虑地搂住樊散东发颤的身子,胸中蓦然升起巨大的恐惧感“为什么要跑出医院?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你吗?白痴!”不行,时间紧急,她要先将他送回医院去,他的情况太危险了,若暂时不能稳定下他的痛楚,他很可能会撑不到医院。
见他这么痛苦,聂夏萌也不禁急喘了起来,胸中的那种感觉好痛,她好怕会眼睁睁看着他就在眼前死掉,就像七年前拖把头来不及对她说出的最后一声告别,如果那时候她能及时挖出自己的心…
聂夏萌随即想起她身上已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当临时的药品,她望了望四周的东西,咬牙放开樊散东,跟枪地奔过他的躯体,想也不想地打破桌上的玻璃杯,咬紧牙关地狠狠往自己腕上划了一下,跑回他的身边将伤口按在他的唇上“喝!先暂时撑一下,我马上带你回医院。”
浓郁的人参香气随着温热的血流进他的口中,一种痛楚渐歇的感觉也由他的口中蔓延。当樊散东警觉到聂夏萌伤了她自己只为让他控制住痛楚,他鼓起最大的力气推开她的手,狠狠地诅咒了一声“白痴!”她居然伤了她自己!这个女人真是天真得无可救药,他再怎么痛苦也不要见到她受伤。
“你才是白痴!”聂夏萌瞪大眼睛回骂了他一声,又将她的手腕按回他的唇上,一面将他从地上撑起,
“想自杀就别在我眼前自杀,你当…”当她的心不会痛吗?七年来她固守着心中的城墙,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崩毁,她才不要…
“别哭。”樊散东蹙着眉瞪着她眼里落下晶莹的泪珠,胸口的剧痛依旧,虽然几滴血不至于控制住他的痛楚,但他还是心系这个女人的所有喜怒“我还没死…”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,他起码得…
聂夏萌使出力气撑起他的身躯,半撑半拖地将他带出咖啡厅,将他丢上计程车后才发觉自己的泪水竟然控制不住,连声音也发颤得几乎说不出医院的名字。坚持着要他喝下她的血,她仍将她的手腕压在他的唇上,但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喝,任她腕上的血从肌肤间淌下。
“给我喝下去!听到没有?”她另一只手死命地扳着他的雇,视线模糊中依旧瞅着他坚决的眼神。聂夏萌猛然咽下梗住的呜咽;不能看着发病时一脸酱紫的他就这么…“如果你敢在开刀前就挂掉,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!”